阙立峻 诸葛斌

　　丽水市五届人大三次会议明确提出实施营商环境优化提升“一号改革工程”，为全力拼经济之年保驾护航。作为多要素集成系统，营商环境代表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的软实力，对微观经济活力和创新创业能力具有重要影响，与高质量发展紧密关联。理论上而言，营商环境涉及到市场主体在经济活动中各种体制机制因素和条件，庞杂繁复且与国情实际紧密联系，政府、市场与社会各层面因素都是营商环境这个有机复合体的组成。因此，研究营商环境问题，离不开“政府-市场-社会”互动的逻辑基础。以系统思维和组态视角探讨“政府-市场-社会”逻辑中不同要素组合对营商环境的影响，有助于识别营商环境优化提升的有效驱动路径。

　　第一，政府是市场经济的主要参与者，是营商环境的重要组成。基于政府基本职能，政府服务和法治环境是关键环境因素。其一，政府服务包含政务服务效率以及公共服务水平。政务服务效率是地方政府行政服务水平和交易水平的主要体现，直接影响企业经营投资等决策行为。公共服务主要体现在水电气供应水平、医疗卫生条件和公共基础设施等方面，会影响到企业的生产运营能力和效率以及投资决策与创新活力。其二，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改善地区法治营商环境是政府推动企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途径。法治环境主要体现在市场监管执法、知识产权保护等法律制度以及司法环境等方面。

　　第二，市场是资源配置的重要手段，是企业经营所处的直接环境，也是影响企业创新的重要外部力量，主要包括经济发展水平、市场开放水平、投资风险状况等。其中，经济发展和创业创新是衡量市场环境的重要指标。其一，市场环境和金融服务两个维度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构成。市场环境综合指标考量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金融服务则反映该地区金融发展状况、开放程度以及发展活力。其二，创业创新指代市场中的创新环境。创新是经济发展的第一动力，而企业良好的创新绩效取决于创新环境的改善。影响创新环境的主要因素包括资金支持、人才资源、基础设施、创业水平等，其中人力资源是创新的核心资源。

　　第三，社会包含了决定人才认同感、归属感的城市环境、营商环境乃至生活方式，其内核都渗透着城市文化。因此，相较于政府与市场，社会人文对商业主体行为的影响有着“润物细无声”的作用，更多的是从生活层面和精神层面对营商环境产生影响，包括企业家精神培育、生活幸福感获得感、人文关怀水平等，好的社会环境对优化营商环境有着基础性的土壤培育作用。社会环境可概括延伸为城市文明和生活品质两大要素。其一，城市文明程度以社会和谐指数和文化休闲为标尺，衡量地方人文基础环境。其二，城市生活品质则以城市功能优化和人居环境来决定，标识城市居住品质、人文特质以及生态环境。将文化与生态纳入城市生活维度是基于人文底蕴、环境质量与大众生活的紧密关联度以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要求，丽水市诸多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的地方案例也从实践层面证明了优质的生态环境对企业投资、人才引进等起到了很好的吸引作用。

　　因此，在政府、市场、社会交织互动的逻辑上，选取包含丽水市在内的江浙沪区域代表性城市，根据组态视角，分析政府服务、法治环境、经济发展、创业创新、城市文明和生活品质六个环境条件要素不同组合所引致的城市营商环境，得出以下几种组态路径：一是政府-市场-社会多元逻辑下的创业创新与城市文明驱动型。这类城市政府、市场、社会三方面发展均衡，营商环境优势明显，市场发育成熟，创新环境优良，政府服务高效，城市文明程度和生活品质高，是最为主流的优化营商环境助推高质量发展模式，典型代表性城市包括上海市、杭州市、宁波市、苏州市、南京市、嘉兴市、绍兴市等。二是政府-社会逻辑下的城市文明驱动型。这类城市政府服务和法治环境较好，城市文明程度高，补足了相较于一线城市而言经济发展和城市生活品质的短板，由政府主导的文明社会形成的营商环境助推了高质量发展，典型代表城市包括台州市、金华市等。三是市场-政府逻辑下的创新驱动型。这类城市创业创新氛围浓厚，经济发展与政府服务相辅相成，但城市生活品质以及文明程度并不突出，市场和政府在营商环境打造中发挥了主体作用，典型代表城市例如常州市。四是社会逻辑下的城市文明与生活品质驱动型。这类城市政府与市场层面的影响因素发育相较于一线城市仍有差距，但因其文明程度高、生活品质较好、生态优势突出，走出了一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引致的营商环境优化城市高质量发展之路，典型代表城市例如丽水市、湖州市。

　　通过组态视角研究营商环境要素驱动问题，我们发现：政府、市场、社会多元均衡驱动是优化营商环境的主流模式，但在资源禀赋不平衡城市，依旧可以立足自身优势，通过强化政府职能、促进创业创新、打造城市生态文明等不同路径驱动营商环境提升。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政府通过提升自身政务服务、公共服务和法治服务水平，与人才、金融、创新等要素形成良性耦合，可以不断增强地方发展实力。新的时代背景下，地方政府应加强不同营商环境要素之间的协同整合，打造政府、市场、社会多轮驱动的良性循环，充分发挥政府、市场与社会互利、互促、互强的叠加效应，从而进一步优化地方营商环境，加快促进城市高质量发展。

　　（作者单位：浙江生态文明干部学院区域经济研究所；丽水市委党校）